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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:波波夫同学,作者:波波夫,题图来自:AI 生成
很少有公司会像 Cursor 一样,要求员工进入办公室后,需要脱掉鞋子,换上拖鞋或赤脚。为了解决可能出现的卫生顾虑,Cursor 通常会在入口处提供拖鞋或鞋套供员工选用。
Cursor 员工 BenLang 曾在 X 上发布了两张照片,照片中鞋子散落在硬木地板上,看起来更像是某人公寓里举办家庭聚会时的入口,而不是一家估值近三百亿美元公司的办公室。
Cursor 并非一家公司的名字,而是一款人工智能辅助编码工具。2022 年,迈克尔 · 特鲁埃尔(Michael Truell)、苏拉 · 阿西夫(Sualeh Asif)、阿维德 · 伦纳马克(Arvid Lunnemark)和阿曼 · 桑格(Aman Sanger),这四位麻省理工毕业生,在旧金山成立了 Anysphere 公司,并发布了划时代的 Cursor。
这种办公室脱鞋规矩(NoShoes Policy),是 Cursor 最常被提及的,也被外界视为最奇怪的文化之一,使其与谷歌、微软等一众大厂看上去迥然不同,但更重要的是,cursor 确实代表了某种 AI 原生一代公司的气质:极致的专注、颠覆一切、去官僚化。
脱鞋与心流体验、高效率办公
Cursor 脱鞋文化的来源有多层因素,来自创始人的影响无疑是最大的。
Lunnemark 在瑞典长大,那里气候多变,户外鞋通常会沾上泥水、沙砾,无论你是主人还是客人,进入私人的住宅、公寓或避暑小屋时,都必须在门厅或门廊脱掉你的户外鞋,脱鞋是保持室内地板清洁的基本方式。
虽然旧金山的地中海气候比瑞典好得多,但 Lunnemark 还是把这个习惯带到了蒙哥马利街 33 号的 Cursor 办公室,只不过,他追求的是不穿鞋带来的安静和舒适,是要消除了物理噪音,甚至消除一切不必要的干扰,由此创造一种心流体验,帮助工程师更快、更长时间地进入深度思考和编程状态,这是提高效率的关键。
虽然运动学研究表明,穿鞋限制了足部的自然运动,长期可能导致足部肌肉退化。光脚可以激活脚底和小腿的肌肉,促进自然步态。但是,没有任何权威研究表明,光脚办公可以直接提高工作效率。
在旧金山湾区,Cursor 并非唯一一家采取办公室脱鞋政策的公司,大约还有二十多家公司采取了同样的做法。
一些实行脱鞋政策的旧金山初创公司,如语言学习应用 Speak 公司明确表示,这是为了致敬其核心市场或传统亚洲文化。虽然 Cursor 没有明确说明这一点,但在硅谷,这种对亚洲文化的借鉴是普遍存在的。
其实中国的程序员,也习惯在公司里,趿着拖鞋走来走去。长时间坐在电脑前,脚部血液循环容易受阻。拖鞋都能提供比哪怕是运动鞋更放松的脚部环境。这也是员工在苛刻的工作环境下,能为自己争取到的微小舒适区。
脱鞋办公不是为了特立独行,而是为了通过创造一个安静、舒适、居家式的环境,最大限度地提升顶尖 AI 工程师的专注度和创造力,这是一种融合了硅谷创业浪漫主义、国际文化习惯和效率至上原则的产物。
编程颠覆者
简单讲,Cursor 是一款由 AI 驱动的代码编辑器,能够理解你的代码库,并通过自然语言助你更快编写代码。只需描述你想要构建或修改的内容,Cursor 就会为你生成相应的代码。
Cursor 的出现,对整个软件开发工具(Dev Tools)领域、AI 编程赛道乃至广大的程序员社区都产生了颠覆式的冲击,挑战了程序员几十年来习惯的工作模式。
它首先冲击了传统 IDE/ 代码编辑器厂商,比如 Microsoft(VSCode/GitHubCopilot)、JetBrains(IntelliJ,PyCharm)等传统的 IDE 模式是被动的,它提供功能菜单和代码高亮。
Cursor 的设计理念直接瞄准了这 80% 的痛点。通过其强大的上下文感知能力,Cursor 能够接受像"把这个类的所有异步函数改成使用新的 Promise 库,并更新所有调用点"这样复杂的指令。
虽然微软的 Copilot 增加了代码填充,但也主要是基于当前行提供建议。Copilot 在写新代码时非常高效,但在理解和修改老代码(Legacy Code)时显得力不从心。而根据行业经验,程序员 80% 的时间花在阅读和修改现有代码上。
Cursor 提出并实现了一个"与代码库对话"的模式。它可以阅读整个代码库,理解项目上下文,并根据人类的自然语言指令主动执行复杂的修改、重构或调试。由此,Cursor 设定了一个更高的 AI 辅助效率标准,迫使竞争对手必须升级其模型的上下文窗口和指令执行能力,才能继续保持竞争力。
Cursor 证明了 AI 代码编辑器不应该仅仅是 VSCode 的一个插件,而应该是一个从底层重构的全新产品。它迫使微软、VSCode 和 JetBrains 等巨头开始思考如何将 AI 能力深度整合到核心功能中,而不仅仅是停留在表面的辅助功能。
它还进一步加剧了传统大厂程序员的焦虑,极大地压缩了编写样板代码和简单调试的价值。如果 AI 能高效完成 80% 的基础代码工作,那么市场对初级程序员的需求将急剧下降。这导致市场对提示工程师、架构师以及能提出正确问题的程序员的需求爆炸式增长,而对仅仅是代码搬运工的需求则不断萎缩。
这才是重写互联网
在今年 5 月,Anysphere 已完成新一轮融资中,其估值已经增长至约 90 亿美元。
Cursor 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,迅速获得高估值,向风险投资界证明了:即使在巨头垄断的领域,通过底层创新和用户体验的重构,AI 初创公司仍有巨大的机会。
许多大厂在讲要用 AI 重做一遍互联网产品,但 Cursor 的成功证明了两件事:
第一个是证明了重做一切价值,需要是真正的"重做",而不是小修小补。
Cursor 没有去争夺 VSCode 已经占据的市场份额,没有选择做一个插件,而是创造了" AI 原生代码编辑"这一全新赛道。
Cursor 重塑了人机交互界面,界面被设计成将代码编辑和 AI 交互放在同一核心位置。例如,你不需要跳到终端运行测试,你可以在 AI 聊天框中说"运行测试",并在同一界面看到结果。这也是脱鞋文化在产品设计中的映射,消除一切不必要的点击、菜单和分心,将所有功能都集中在 AI 对话和代码编辑本身。
只有通过底层重构,才能实现工具带来的指数级效率提升,这正是风险投资和市场所追逐的" 10 倍改进"。
在刚刚过去的 11 月 14 日,Cursor 宣布完成最新一轮融资(D 轮)23 亿美元,投资者包括英伟达和谷歌,估值涨至 293 亿美元。
这是 Anysphere 近一年内完成的第三次融资,同期估值增长了约 1026%,Cursor 企业版收入今年增长了 100 倍,公司年化收入已超过 10 亿美元,成为史上增长最快的初创公司之一,但 Cursor 的团队人数至今只有不过 250 多人。
针对这次融资,Cursor 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迈克尔 · 特鲁埃尔说:"我们相信,在未来十年,编程将成为全球生产力提升的最大驱动力,而我们的使命就是加速这一进程。这笔资金将使我们能够大幅增加对研发和产品开发的投入,并扩大我们的业务版图,从而确保我们能够继续为全球工程团队提供最佳的软件开发工具。"
证明的第二件事是,利用大模型彻底颠覆某个垂直领域的,很可能不是大厂自己,而是类似 Cursor 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公司。
大型科技公司在整合新技术时,最大的敌人是他们自己庞大而成功的现有产品线。比如,微软的 VSCode 必须首先保证对全球数百万程序员的向后兼容性,它不能轻易地打破用户已经习惯的快捷键、插件生态和工作流。
Cursor 没有历史包袱,它从零开始。它可以做任何它想做的事情,因为它的唯一目标就是实现" AI 驱动的最佳效率"。它敢于放弃键盘快捷键、文件树等传统 IDE 的核心元素,以 AI 对话作为新的核心。
大厂匆匆迎战
面对 Cursor 们带来的系统性冲击,大厂采取了激进且全面的防御和进攻策略,核心就是将 AI 能力深度整合到现有产品中,试图复制 Cursor 的成功,但用的是插件和服务的形式。
微软将 Copilot 从 GitHubCopilot 扩展到 WindowsCopilot、Microsoft365Copilot、AzureCopilot。微软的目标是快速将 AI 功能整合到现有生态系统的每一个角落,包括提供类似 Cursor 的对话式编程体验,让用户没有理由离开微软的全家桶,以此围堵像 Cursor 这样的垂直 AI 工具。
Meta 和 Google 积极开源或推出强大的基础模型,它们的算盘是通过控制底层的模型技术,迫使像 Cursor 这样的应用层初创公司依赖于大厂的模型或基础设施(Azure/AWS/GCP)。如果 Cursor 依赖微软的 API,那么微软仍能保留一部分控制权。
这些措施暂时起到了一些作用,大部分普通程序员更倾向于在熟悉的 VSCode 环境中,使用 Copilot 插件。微软的整合策略成功地留住了大量的保守派用户,为 Cursor 的增长设置了更高的门槛。
但大厂的应对,注定是一场昂贵但必要的防御战。它避免了即时的崩塌,但它无法改变颠覆的长期趋势。Cursor 们正在证明,在 AI 时代,效率才是唯一的护城河。大厂的应对只是在延缓自己核心业务被彻底颠覆的时间,而不是消除这种颠覆的可能性。
大厂们仍然控制了 AI 的基础设施。根据 Cursor 官方安全文档和技术报道,AWS 是 Cursor 的主要基础设施提供商,微软 Azure 充当 Cursor 的辅助基础设施,用于提供冗余、负载均衡,以及托管特定的机器学习推理终端。此外,Cursor 也通过 GoogleCloud 的 VertexAIAPI 调用 Google 的 Gemini 系列模型,以获取 AI 响应。
硅谷大佬的焦虑
硅谷大厂老板们最大的焦虑在于,Cursor 证明了效率和价值创造的范式已经改变,他们的组织结构、产品策略和人才管理都在这场变革中处于下风。
微软 CEO 萨蒂亚 · 纳德拉,多次在财报电话会议和内部备忘录中强调,微软必须成为 AI 时代的操作系统,反映了对 Cursor 们正在绕过 Windows 和 VSCode 现有接口,构建新的 AI 原生工作环境的担忧。
在 GoogleI/O 大会上,CEO 桑达尔 · 皮查伊多次强调,AI-First 的战略转变。Google 的焦虑在于,他们在搜索、Gmail 等传统入口的优势,正被那些直接在应用层用 AI 解决问题的初创公司所削弱,甚至 Cursor 正在抢夺程序员的日常工作入口。
但是,大厂拥有多层级的审批流程,强调共识、风险规避和测试。一个颠覆性的想法,从工程师提出到最终上线,可能需要经过数十个团队和数年的时间,这种官僚文化才是创新的最大障碍。
大厂的 IDE 部门(如 VSCode)已经是一个成熟且盈利的工具。新 AI 驱动的工具一开始可能只服务于一小部分前沿用户,且盈利模式尚未成熟。大厂的领导者往往会选择将资源投入到可以带来即时、可预测利润的现有产品改进上,而不是投入到可能自我蚕食现有业务的新技术上。
大厂的主要客户是普通大众和企业用户,他们要求稳定、熟悉、低风险的产品。如果大厂像 Cursor 一样彻底改变界面,可能会吓跑大部分现有用户。
即使大厂的防御成功,软件开发的最高价值仍流向那些能够定义下一代范式的人才和工具。Cursor 的存在,持续地向市场和人才发出信号:未来不属于旧的 IDE,而属于 AI 原生的新工具。
顶尖的 AI 工程师,也就是那些能真正理解并应用大模型底层原理的人,在 AI 浪潮初期,也往往更愿意加入小型、拥有股权、能够掌握技术方向的初创公司,从零开始构建一个全新的 AI 交互层,而不是在大厂的官僚体系中被分配去维护老代码,做些修修补补的事情。
所以,在这一波浪潮中,大厂吸引顶尖 AI 人才的难度不小。Cursor 们带来的焦虑是复合式的,不仅是技术上的威胁,更是组织结构、文化和人力资源战略上的系统性挑战。大厂大佬们深知,他们必须尽快建立自己的 AI 原生产品线正规配资平台,否则,下一个十年的互联网,将由这些无畏的 AI 游击队所定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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